面小声念叨,“他若瞧见这些,又要同小喜争味儿,收进箱子里藏起来,莫教他不高兴。”
这场兴之所起拟定的晚宴,被傅叔安排在了露天中庭,三扇金丝楠木打制而成的雕花屏风挡在风口处,屏风后,摆放着一张刻有西番莲折枝的满月桌,桌的另一边,是环绕过整个京都的护城河。
盛夏的傍晚,坐在柳绿花红的中庭,抬头是云霞与星月交替的天幕,放眼是川流不息的护城长河,傅叔虽上了年纪,却也是有见识的,如此安排,替贵人们添了好些纳凉的惬意。
江江换了身新衣裙,羊脂色的缎面缀着各色小花,黄的粉的白的,五彩斑斓,她扶着抱柱站在听音小筑阁间,河风穿过竹林落在她身上,裙摆动起来的时候,那副极目痴望的画面突然有了活色生香的味儿。
贵人们的脚步是在黄昏时分踏入听音小筑的,遥遥听见车辕上挂着的风铃声,江江一喜,当即提着裙裾往大门处跑,然而当她自阁上跑下,来到洞开的院门外时,贵人们早已被侍者迎进中庭,入口处只剩下几辆还没来得及牵走的马车。
瞳仁里撞进那辆漆黑色的、门头镌刻着白芍花开的马车,嗅到旒球里还未散尽的禅悦香,江江胸腔里的那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先前有关于听音小筑主子身份的猜想全凭直觉,那么这一刻,那辆熟悉的马车以及那股子熟悉的香气,皆是验证先前猜想的证据。
江江眼眶子一瞬温热,攥着裙裾的手也发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但她半点没察,满脑子想的只有一句……
他,果真来了。
想见的人就在咫尺之内,饶是再好的定性,也会生出急不可耐的迫切,更何况,江江本就不是擅于克制的人,他们已经分开了好长一段时间,而现在同处一处,她想即刻见到他。
通往露天中庭的路,江江早在阁上向下望的时候便摸清了,嫌长裙繁琐,她弯下腰将垂在脚边的裙裾往怀里一捞,尔后立马迈开脚步朝会客地跑去。
因来的都是贵人,中庭被听音小筑侍者把守的密不透风,江江在距离中庭十丈开外的地方,便被珠玑与其所带领的侍者拦了下来。
珠玑耷拉着眼皮将江江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勾着嘴角冷嗤一声,“哟,姑娘装扮的这般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