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的停顿后,她提起脚边裙裾,踩着满是积水的路面义无反顾的冲进大雨里,可将将跑过爬满紫荆花的圆拱门,还未来得及抵达殿心夫人房门外,那个撑伞静立的人却不见了。
骤然止步,江江抬手遮住落在眼前的雨点,就着石窟里透出来的火光四处张望,但怎么也望不见那个人了。
瓢泼大雨中执伞默立的黑衣儿郎,就像是一场幻觉,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来去全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就在江江征忪的片刻,一把黑伞从旁探出,端端罩在了她头顶,放下遮挡在额前的手赫然抬头,眸子里撞进来人那张似精雕细琢过一般的脸,鼻尖忽而不受控制的泛起一阵酸涩。
江江张开臂膀,不由分说的环住撑伞的人,拥抱不过片刻,旋即想起自个儿新换的衣衫也被雨沾湿了,她连忙松手,拉开半步的距离,而来人手里的伞,一直随她的移动而倾斜。
这泼天的大雨,自他到来后,便再未有一滴落到她身上。
如江江对周霁月所言,只要死不了,就全都算不得什么,她先头也确确实实一直这样想,可看到面前这个人的时候,好像一下子就变得脆弱了,禅悦香的味儿长了钩子,将人紧压在心底的委屈一股脑的勾了出来。
殿心夫人跳进水里,她拼命将人救起,可除了小鱼外,却无人对她伸以援手,扒着池塘边缘缓缓向下坠落时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放大了。
万种情绪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全部都化成了喉间的哽咽,以及那句,“你终于来了。”
夙淮伸手,想碰一碰江江泛红的鼻尖,手指快要挨上的时候却又突然收回。
他将伞塞进江江掌心,尔后弯腰半蹲着,拍着自己的肩头温柔命令,“上来,我背你回。”
江江握着伞柄望着那人递过来的后背,幼时他在她面前弯腰半蹲的画面一帧又一帧的闪过脑海,最后和眼前重叠。
像岁小一样爬上去,她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搂住他的脖颈,而他圈在她腿弯里的臂膀,也远比孩提时候有力道的多。
“阿九,”江江将脸贴在夙淮耳畔,压着声儿轻轻问,“你是陪槿妃娘娘回来看她阿娘的,并不是特意来瞧我的,对不对?”
身下的人并没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