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又蹭在她迈步向前的膝盖上,“阿宁,别骗自己了,其实这一切你早就知道,若非知道,往岁太后邀各宫妃嫔过慈宁宫赏花时,她只是碰了一下我的手,你缘何就会那样激动的呵斥她不许碰你的东西和你的人,若非知道,拉我出慈宁宫后,你又为什么义正严辞的告诫我一定要远离太后娘娘?”
“阿宁……”靠近后退的长公主,江江伸出手,终于掸去了她衣袖上沾染的香灰,“你不肯承认,只是不愿意直面心底对我的愧疚,就像现在,因为愧疚难以面对你的我一样。”
江江的一字一句,好似根根银针,在宁长公主严丝密合的盔甲上戳出细细密密的小孔,原先聚起的阴鸷愤懑须臾散了个干净,只余下一副瘪软的躯囊。
好半晌后,宁长公主用掌心推开靠近的江江,坐直身子,面无表情的问,“这些……你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呢?
江江觉着,自个儿实在愚钝的紧,倘或不是那晚做噩梦跑出小院,在承恩殿书案上翻到被数封东缉事厂奏折压在最底下的书信,兴许……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封信是在江氏亡故后,江江抱着阿娘的牌位离开京都前,由还未登基为帝时的九皇子一手建立起来的情报组织“暗魇”呈递御前的,信中,详细的回禀了天子乳母江氏身殒的真相,还有错失大监之位后分去慈宁宫的小太监欢喜被迫与太后娘娘苟且之事。
太后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她到底低估了暗魇的力量,九皇子自八岁那年便工于心计,由他建立的情报组织“暗魇”更是网罗了无数见微知著心细如尘的细作,江氏咽气没多久,一切就都被查了出来。
周良工说江氏亡于心疾是假,可帝王不查宋芊芊却并非是真的出于维护中宫。
这些年,帝王迟迟未对太后发难,一来是因为急于寻找引出江江身体里蛊虫的法子,二来是因为与宋旌文对峙腾不开手,三……
三是因为,作为大煜王朝的君主,他不得不为王朝顾忌太后母家河西之势。
这封信里从始至终没有提及宁长公主,但交叠起来的信纸中包裹着另外一张仅双指宽的窄条,窄条中记有三十三字:
“婚后第九日,长公主归宁,于慈宁宫同太后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