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永远都是一副微微躬着身的样子,他静默的立在帝王身后,就像一道影子。
兴庆五十三年,新帝登基,新一任御前大监儿的位置原该由欢喜顶上的,初初,瞧着跟在夙淮身后的宫人,想到她的阿弟因他落选,她心里头不是没有怨气。
但这些年看来,御前大监的位置也合该落到他头上,因为……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心疼帝王。
“双溪。”江江抬手搭在那只递过来的臂膀上。
“奴才在。”
“今儿是大年夜。”
双溪不明所以,只得跟着对方话弦儿往下说,“可不是吗,这一年一年快的跟什么似的。”
“我的意思是,”江江垂下长长的眼睑,一片冰花儿在她睫根慢慢消融,“今儿大年夜,别忘了多往佛堂送些好吃的,就算是独个儿人,围不了团圆桌,口腹上也不能亏欠了。”
听清楚对方的话,双溪赫然抬头,风雪中那张瘦的不过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惊诧。
大监儿梁茂受罚,帝王本想瞒着,可原来她心里头早已明镜似的,只是不挑破。
从震惊中转圜过来,双溪将头低下,恭恭敬敬的应——
“奴才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