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甚至,从将军府回宫的路上,他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同她讲。
彼此一言不发的时候,像极了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回到拂光殿,坐在青铜镜前拆卸满头翠翘金簪时,想起翎琊夫人酿的酒味儿,江江眼眶禁不住微微湿润。
她觉着自个儿一定是喝多了,要不然怎么会在泛黄的镜面里瞧见阿娘的身影……
“娘娘,”侍女月牙发现她的不对劲,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江江望着青铜镜里那一抹不真切的幻影,抬手抹掉眼尾处还未来得及溢出的一滴泪,然而抹掉一滴,又涌上一滴,湿润的睫根总也擦不干似的,在这场反反复复的徒劳下,本就脆弱的情绪终于彻底崩溃,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
“月牙,我想我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