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可以学着那个人的口吻唤阿姐,却永远无法真正抹干阿姐脸上的泪痕。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解开槿妃娘娘心结的人,是与她一母同胞的小弟。
所以,他虽然嘴上同江江抱怨着祖父的爱被周霁月分走了,但心底里,是真的为阿姐小弟的归来而感到高兴。
“你……”江江略作迟疑后,还是将话问出了口,“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吗?”
那个人对于周九卿而言,就像是一个掠夺者,先是夺走了祖父一半的爱,紧接着,原本稳固的兵权也好像有了动摇的迹象,对于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真的……能做到分毫介意也没有吗?
少年坐直身子往肚子里灌了好多酒,尔后他低下头俯视着富丽堂皇恢弘大气的将军府,俯视着将军府里高谈阔论觥筹交错的客人,以及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长久的沉默着。
就在江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无比坚定的道——
“我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
“为什么?”江江不信,人性真的可以这样无私。
“因为……”周九卿好似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他合上眼睑,一字一顿道,“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偷来的,即便失去,也不过是把本就不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属于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