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小东西困在宫里的可能性。
燕雀安于一隅,可鸿鹄振翅高空。
敏锐的将对方这一变化捕捉进眼底,男孩微微抬起头来,廊下的风顺着敞开的房门灌进来,吹散了他未覆在披风帽檐下的头发,他却好似并不在意,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几步之外风华绝代的美丽少年,问——
“这些,在我死后,够保长姐一命了吗?”
想起那一夜那个男孩站在紫光檀木案前问自己的这句话,欢喜太阳穴处毫无防备的痛了一下,就像是被针扎过,他的指尖刚抚上发痛的位置,耳边立即传来哑奴简洁低沉的禀话声。
“主子,人死了。”
欢喜抚上太阳穴的指尖顿了顿,喉间发出一声低低地“嗯”字。
宋瑜死了,在回到丞相府的第三日。
将这个消息带到江江跟前的人不是苏嫲,而是宋姒!
那一日,江江正坐在拂光殿院外的摇椅里喝茶,打蒲扇的时候,不小心带落了袖里的丝帕,她将蒲扇放在膝盖上,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丝帕,胳膊垂下去的时候,腕上一只白玉雕绞丝纹手镯顺着手的轮廓滑落,同脚下坚硬的御窑金砖相互撞击后碎成三截。
江江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然后宋姒低低的,怯怯的呼唤声响在耳侧。
“长……长姐……”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的喊她野丫头,也没有连名带姓的叫她,而是用了一个最不可能、也最陌生的称呼。
江江怔了怔,缓缓抬起头来,将视线从那只碎掉的白玉雕绞丝纹手镯上移向来人。
宋姒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广袖水纱裙,里间纯白色的内衬上未见穿枝花,也无瑞锦纹,若没有外间罩的淡青色水纱裙,素的就像是……
丧服一样。
强压下胸口突然翻腾而起的不安感,江江看着站在院门口红了一双眼的宋姒,问,“你怎么来了?”
宋姒敛襟,微微颔首,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底万状惊恐,“今儿母亲入宫,我以想见皇后姐姐为由央她带我一块儿来,前往中宫的路上寻了个由头偷偷溜了过来。”
江江撑着摇椅扶手缓缓直起身子,没有开口。
“有一件事……”宋姒哽咽了一下,声音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