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将话说的太过直白,只是点到为止,不过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宋芊芊从殿中退出去后直接回了中宫,脚步甫一停住,便立马吩咐小厨房去备翎琊夫人喜爱的茶果糕点,偏偏同为侄女儿的槿妃娘娘还在慈宁宫会客的殿中逗留。
“对对,我怎么忘了,”槿妃低了低头,顺着欢喜的话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今儿宴席开的晚,叔母说不准一会儿就过去了,我……就先回了。”
说完,她抬起眼睑小心翼翼的瞧了瞧毫无任何表情显露的蟒袍少年,那双泛着盈盈秋波的眸子里掺杂了太多江江看不懂的东西。
直到槿妃跨出殿外,那一抹浅粉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不见,江江方才开口问,“小喜,这位翎琊夫人可是将军府的那位?”
其实江江这话问的很多余,在而今的大煜朝,除了将军府那位新上任的掌家人外,还有谁敢以翎琊为名?
既只有一位翎琊将军,那么自然也就只有一个翎琊夫人了。
可是不这么问,又能问些什么呢?
江江的问题问的虽傻气,却教欢喜暗地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以为她会问他槿妃,还好还好,她问的是翎琊夫人。
“是将军府新上任的翎琊将军夫人,周老将军和其夫人年事已高,这些年来不断放权与自己的儿子周翎琊,直到今年伊始,方才卸任军中所有事物,将囊中权力尽数交到这位儿子手上,周翎琊的夫人……”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少顷后方才继续道,“周翎琊的夫人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而是乡野出身,这样的家世不得周老夫人垂爱,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将军府的长辈是不许她以主母身份外出与旁的官员家眷交际的,入宫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也就眼前这几年,周老夫人身子骨突然朽了,方才允她掌后院的事。”
江江垂下脑袋,目光落在脚下空无一物的某处,“他们是怕她出去给将军府丢人。”
她的声音淡淡的,不曾裹挟任何私人情绪,仅仅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将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轻轻道出。
起风了,风从屋外穿堂而入,吹的碧绿色的珠帘叮铃作响。
苏嫲拿着事先备好的狐裘大氅上前,欢喜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