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得只有夫妻俩能听见,\"会继承你们最好的部分。\"
李怀璋不懂这话的深意,只是憨笑着斟酒。
汀兰却望向剑与灵芝投在墙上的影子——那轮廓莫名像极了一个执剑的小人儿。
夜渐深时,喝醉的街坊开始唱起跑调的山歌。
花生大士悄悄离席,在门口回望——灯火通明的百草堂里,李怀璋正抱着女儿笨拙地摇晃,汀兰倚在他肩头打盹。
檐下那对新悬的铜铃在晚风中轻响,像是岁月温柔的叹息。
李当归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釉面上细小的裂纹让他想起大姐常说的那句话:\"咱们百草堂的人啊,都是摔打过的药碾子——越磨越亮堂。\"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其中分量。
若那场大雪夜里母亲腹中的光点稍弱半分,若父亲挥出的剑气偏差一寸这世上就不会有叉腰站在药柜前,把黄连称得精准无比的李灵芝。
他想起大姐捏着他耳朵往药房拽的力道,想起她熬夜给他缝补衣服时灯下的侧脸,更想起自己高烧不退时,那双替他擦汗的、带着香气的手。
他不敢想象没有大姐的日子。
他好想现在就回百草堂,好好的抱一抱她,对她说一句“辛苦了”。
\"第三年杏花开的时节——\"花生大士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白眉随着笑意扬起,\"你们猜怎么着?百草堂的房梁又被踩塌了!\"
这次不是仇家,而是挤在屋顶看热闹的街坊。
汀兰的阵痛从清晨开始,到晌午时分,整条西市的人都听见她中气十足的骂声:\"李怀璋!再敢让我生第三个,老娘用骨剑给你阉了!\"
\"朱砂那丫头\"老人模仿婴儿啼哭的样子鼓起腮帮,\"嗓门比她姐姐还亮三分!\"
李当归眼前浮现出二姐的模样——永远哼着跑调小曲捣药的姑娘,打翻药罐后会偷偷用零花钱补上,总爱给苦药里加一勺蜂蜜的傻丫头。
\"接生婆说没见过这么活泼的新生儿。\"花生大士手舞足蹈地比划,\"小脚丫蹬得襁褓都散开,活像条离水的锦鲤!\"
静姝\"咯咯\"笑起来,黑发随着动作轻颤。
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