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凉水。
最凶悍的刘婶甚至撵走了想来把脉的游医:\"谁知道是不是那些杀千刀派来的!\"她粗糙的手掌按在汀兰隆起的腹部,\"娃娃动得好着哩!\"
李怀璋瘸着腿穿梭在废墟里。
他的断骨还没好全,可每当捡起一块焦黑的药柜残片,眼睛就亮一分。
有人看见他把半截烧焦的当归揣进怀里——那是他救汀兰那日采的药。
重建的百草堂比原先大了一倍。
王铁匠用罚没的紫檀木做了新药柜,陈婆婆献出家传的织锦当门帘。
最神奇的是堂前悬起的那对剑——长若秋水,短似新雪,明明是金属却泛着草木清香。
\"挂高点。\"李怀璋踩着凳子指挥,\"对,就在"百草堂"匾额下面。\"
那匾是整条西市百姓凑钱打的。
金字用的是城主府赔罪的赎罪金,笔迹却模仿李怀璋当初歪歪扭扭的字体。
很快,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又是一个秋天,也是李怀璋和汀兰初遇的季节。
秋分那日,百草堂突然闭门谢客。
街坊们心照不宣地聚在院外,刘婶挎着早就备好的红鸡蛋,陈婆婆抱着虎头鞋。
当第一声婴儿啼哭穿透窗纸时,整条街爆发出欢呼。
\"是个丫头!\"接生婆满头大汗地报喜,\"嗓门大得像她娘当年使剑的动静!\"
李怀璋接过襁褓时,激动的都哭了。
汀兰虚弱地靠在床头,发梢还滴着汗,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就叫灵芝吧。\"她手指抚过婴儿稀疏的胎发,\"百草之首,能解百毒。\"
三日后,百草堂摆了十桌\"洗三宴\"。
席面朴素却热闹:王铁匠抬来自酿的米酒,陈婆婆蒸了九层糕,连平日吝啬的茶商都贡献出珍藏的普洱。
孩子们抢着摸小灵芝的手,说沾沾\"剑仙娃娃\"的福气。
花生大士是踏着夕阳来的。
他特意换了身素色常服,带来的贺礼却让众人咋舌——一株栽在翡翠盆里的千年紫灵芝。
\"这孩子\"他将玉盆放在堂前双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