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断从不离身的剑穗珠串。
\"凭什么?\"
这个问题在所有人心头盘旋。
他们或骑马或乘轿,带着珠宝绸缎、武功秘籍、甚至地契房契而来,却在那间低矮的瓦房前溃不成军。
因为汀兰看那补丁少年的眼神——比看任何稀世珍宝都专注,比练任何绝世剑法都认真。
第五日清晨,最不该来的人来了。
玉罗城主的车驾停在街口时,整条西市鸦雀无声。
二十八抬的紫檀步辇,四角悬着螭纹铜铃,华盖垂下鲛绡纱幔——这是迎娶正妻才有的规格。
花生大士从回忆中抬起眼,烛火在他皱纹间跳动:\"那日我也恰好经过,亲眼看见那家伙捏碎了茶盏。\"
步辇停在百草堂前。
侍女掀开纱幔时,汀兰正在晾晒粗布衣服。
布片在晨风中摇晃,像一排可笑的旌旗。
她腰间别的不再是双剑,而是一把捣药用的木杵。
\"汀兰。\"玉罗城主的声音很轻,却让围观众人齐齐后退三步,\"跟我走,这个人,护不住你。\"
李怀璋从屋里冲出来,手里还握着切药的铡刀。
他挡在妻子前面,身影消瘦,却寸步不让:\"大人,内子有孕在身,不宜\"
\"闭嘴!\"城主突然暴喝,袖中飞出一道金光——是那枚碎茶盏的瓷片,直取少年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