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照亮了他腰间双剑——长剑\"辞故人\"如秋水乍现寒芒,短剑\"见新雪\"似新霜流转银光。
花生大士的眼皮突然颤动。
他睁开眼的瞬间,慈祥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可当目光触及那两把剑时,整张脸如同风化的石雕般凝固了。
茶盏从松弛的指间跌落,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是是她的剑\"老人的声音轻得像梦呓。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掐住掌心,掐得骨节发白也浑然不觉。
几粒金尘飘过他的白眉,在阳光下宛如时光的碎屑。
李当归心头一紧。
他早知道母亲与花生大士有旧,却没想到这两把剑会让见惯风浪的长者如此失态。
静姝踮着脚尖凑到案前,五指在老人眼前调皮地晃了晃:\"太阳晒屁股啦——\"
\"静姝!\"李当归急忙拽回她的手腕,却听见雀翎倒吸一口凉气——花生大士的长袍袖口,竟隐约透出一丝血色。
老人掐得太用力,指甲已经陷进肉里。
\"无妨无妨\"花生大士终于回神,掏出手帕擦拭额头的冷汗。
他试图恢复往日笑颜,可嘴角的弧度却像挂着千斤重担:\"老夫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
话到一半突然哽住。
老人的目光从双剑移到李当归脸上,在那双肖似其母的眼睛上停留许久。
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像是欣慰,又像是更深沉的哀恸。
李当归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半步。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粗布衣襟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腰间的\"辞故人\"与\"见新雪\"随着动作轻碰,发出清越的铮鸣。
\"大士,\"他声音很轻,却让花生大士手中的菩提串突然绷紧,\"我已经明白了,您和玉罗城主之所以说我是"故人之子"想必是因为家母。\"
花生大士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案几上的茶汤因此晃出细碎波纹,倒映出老人突然恍惚的面容。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长眉——那里曾经如墨般漆黑,能挽成最时兴的公子髻。
\"是那老道士多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