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在触碰的瞬间,胸口突然一阵刺痛,而那个新兵竟奇迹般地稳住了身形。
事后,新兵连连道谢,而李当归只是沉默地揉了揉心口,将那股莫名的寒意压了下去。
——大概是错觉吧。
他没有多想,只是练剑练得更狠了。
黎明前,当其他士兵还在酣睡,李当归已独自在校场挥剑。
寒霜覆上他的眉睫,又被炽热的吐息融化。
剑锋破空的声响惊起檐下栖鸟,而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稳,直到朝阳初升,汗水浸透单衣。
正午时,别人休息,他仍在练。
剑刃在烈日下反射刺目的光,而他一遍遍重复着宁芙教过的招式,直到肌肉记忆取代思考,直到每一个动作都如呼吸般自然。
深夜后,营帐里鼾声四起,他仍借着月光擦拭剑身,指腹抚过刃口时,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已与从前不同——掌心覆着一层薄茧,骨节更加分明,腕骨凸起的弧度透着力量感。
他怔了怔,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
明亮剑身上反光出来的少年早已褪去青涩。
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凌厉,眉骨投下的阴影让眼神显得愈发深邃。
曾经单薄的肩膀如今宽厚挺拔,束起的黑发下,脖颈的线条如枪戟般笔直。
——这真的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