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瞧她这变脸之快,眼角抽了抽,再听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仔细品味,又觉得她在戏弄自己。
他微眯着眼,神色不善,“太后信中字字皆言思念寡人,莫非都是虚言?”
这种事自己清楚就好,何必说出来呢!怪伤人感情的!
赵元溪心里嘀咕,脸上却笑呵呵的,“大王何出此言,我字字肺腑,若所言为虚,那就让我得病死去。”
嬴政愣了愣,撇过脸去,低声道,“倒也不必如此,寡人信你便是。”
赵元溪嘴角疯狂上扬,差点没憋住笑,“大王信我便好!”
嬴政见她在偷笑,又惊觉自己被戏耍,瞬间气笑了,此人还真是口无遮拦,这种话也敢胡说,也不知她到底会敬畏什么东西。
“大王来此可是为我之前提到的棉种之事?”
嬴政微微颔首。
“那大王打算给我多少土地和人?”赵元溪眼睛瞬间就亮了。
“没有!”
“这些都是多多益善——啥?”赵元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嬴政见她突然收紧的拳头,心口猛得一跳,缓缓解释道,“若此物真如你说的那样,寡人想将它送给楚国。”
赵元溪咯噔一下,脑中立马出现了一行字,“齐纨鲁缟,买鹿制楚,买狐降代”。
战国时期最早的经济战。
“你想效仿齐桓公?”赵元溪皱眉道。
嬴政见太后能看出自己的想法,很是高兴,“不错,楚国富饶,若是强攻,并非上策,齐桓公当初能用一匹鹿重创楚国,寡人又如何不能让楚国改稻为棉?”
赵元溪沉默了,她要种这棉花,并非要让楚人吃不起饭,明明是让天下人能穿暖穿好的东西,如今却要成为刺向楚人的利剑。
赵元溪试图辩驳,“楚王不会同意的,有齐桓公的先例在前,他们没那么蠢。”
“寡人没打算用这个直接击溃楚国,只要能削弱楚国大军的战力便可,更何况,太后怎么就如此笃定楚国不会上这个当呢?”嬴政轻笑,似乎已然胜券在握。
当巨大的利益摆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个人的意志往往阻止不了整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