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即便太后在这里,也免不了你的处罚!”

    李斯开始给众人定罪,“渭阳君赢礼,盖为王室宗亲,宜作黎民之范,食俸禄而不足,逞豺狼之念,派鹰犬之属,欲强夺他人财物,威逼下属定罪,丧宗室之德行,更有蔑视秦律之嫌,数罪并罚,阁去宗室米禄,除爵三级抵罪。”

    “胁从人等,仗责三十,皆黥为城旦五年。”

    “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皆不敢言。

    渭阳君瘫软在地,他自出生起,便是秦国的王孙,享受着荣华富贵,可现在不仅是俸禄没了,连他的爵位也连降三等,从侯爵降到了卿级爵,这将让他如何在咸阳立足。

    赢礼悔啊!

    他只想着自己能多捞些银钱,却不想竟会落到这个田地。

    他觉得自己的很惨,可更惨的是成宽等人。

    城旦是被判处修建城墙或戍守城池的苦役,能活过这五年的屈指可数,成宽等人现在虽然还活着,那也等同于慢慢送他们去死。

    即便如此,能得这样的结果,也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他拉着妻子的手,鼻涕眼泪一块流,“若我没能回来,你且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女子哭得悲戚,摇头道,“妾与孩儿都会在这等你,良人务必坚持下去。”

    成宽眼含热泪,连连点头,眼中尽是不舍。

    案子就这么判完了,李斯准备回去向秦王复命,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想到太后临行前的吩咐,带着人又将他送回了澧阳宫。

    赵元溪听完章邯讲述事情的经过,对于渭阳君以爵代罚逃脱了惩罚,不免有些不满,还有那些被罚去修城墙的庶卒——

    但秦律就是如此,她改变不了,甚至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李斯也同样没有那个能力。

    可真的不能改变吗?

    赵元溪看向远处,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