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血那天,公司系统宕机,我在加班修bug。”
“再前一天,父亲病情加重,我是凌晨从急诊科赶回去谈融资。”
“那段时间我每天睡不到三小时,孕反严重到吃一口饭都吐。但我还是自己谈了两千万的融资,靠一纸商业计划撑下了全公司。”
“你在哪?”
她声音仍然温柔,却带着切骨的冷。
“你那时候在干什么?在陪你的母亲筹划家族资源?还是在为沈氏名誉出席公关晚宴?”
“你为什么觉得,我要告诉你?”
“你有什么立场,能在我撑不住的时候来质问我?”
沈君泽站在原地,脸色一寸寸沉下去。
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她说得没错。
在她经历生死、孤身一人对抗命运时,他在做什么?
他自以为是地冷眼旁观,以为她不过是在赌气——
可她真的孤军奋战到了快死了,也没开口。
他一步步走近,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心头: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信我?”
“你宁可一个人扛,也不告诉我……”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澄澈:
“我不是不信你。”
“是你从来没有让我觉得,我值得告诉你。”
空气静得可怕。
良久,沈君泽像是被重锤击中,后退一步。
她这句话,比任何责骂都更刺人心——
他不是不在场,而是从没真正在她心里,建立过信任的位置。
良久,他嗓音低沉地说:“我不是想怪你……我只是……”
“我只是……”
“我怕。”
他终于说出这两个字。
“我昨天看到病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后悔到想掐死自己。”
“我一直以为你撑得住,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想证明自己。”
“可我没想到你已经这么……拼到这个地步。”
他一步步走近床前,蹲下身,把头埋在她膝边,嗓音颤抖:
“对不起。”
“是我不配你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