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别少于五小时。”
她苦笑。
对一个需要撑团队、带项目、筹资金、熬孕反的女人来说,五小时睡眠太奢侈。
她对镜子中的自己轻声道:
“还没死,就不能躺。”
她摸着肚子说:
“宝贝,你要再忍一忍。”
“等我们活成样子了,我就休息。”
早上七点,小王上楼接她去公司,看到她下楼时眼底青黑,不由皱眉:“你昨晚又通宵了?”
她一边穿外套一边笑着说:“没,四点就睡了,六点起来看计划。”
“你要是死在电脑前,雪菲科技就真得改名叫‘雪非命’了。”小王半真半假地骂。
她低头笑,没接话。
那一笑落进阳光里,像是某种支离破碎的疲倦,却又透着一种无声的倔强。
公司初创的会议室里,她坐在首位,一边吃着微波炉热过的速食饭团,一边边听汇报边在屏幕上批注:
“这个数据流设计还不够人性化,非专业客户用起来卡顿感太强。”
“下周测试小组反馈要有视频记录,不接受二手转述。”
“用户不喜欢你们写的那些术语,他们想看到‘结果’,不是‘过程’。”
众人一开始都不习惯这个“孕妇老板”过于犀利的节奏。
可她一次次精准指出问题的根本,一次次压中客户心理痛点,一次次在所有人想放弃时说出“我来试试”。
没人再敢轻视她。
她不是柔弱的、被迫创业的、失婚弃妇。
她是团队里最坚硬、最清醒、也最狠的人。
她每天凌晨一个人关电脑、锁门、走下楼梯,风吹在脸上发麻,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邻居大妈见她肚子日渐明显,帮她拿快递时随口问:“你家人呢?怎么没人陪产?”
她笑笑:“我老公出国了。”
“你真能干,一个人都不喊累。”
她仍笑,心想:
“我喊过啊。”
“但没人听得见。”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晚,是当系统后台发生第一次宕机、客户发来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