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做的，和你母亲有什么区别？”
沈君泽终于转身，神情不再冷淡，而是带着某种极度疲惫的倦意。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试探。”
“但你真查下去了，而且查到沈映蓉。”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不是查一个人，这是——挑衅整个沈家。”
“我就是要挑衅。”她眼神冷冽，“你不说，那我逼你说。”
“你若不护我，那我自己护自己。”
“可你现在在做的，是堵我嘴，是掐我路——你到底是在护我，还是在护他们？”
沈君泽喉结轻滚，沉声开口：
“我在护你。”
“你以为你能对抗沈映蓉？你以为她是站在家族利益面前就会退让的棋子？”
“她是掀桌的人。”
“而你，正在桌子上。”
“你怕我查出真相？”
“我怕你承受不起那个真相。”
“你怕的不是我承受不起，你怕的是——我看到真相之后，不再认你。”
沈君泽沉默。
这一次，他没有反驳。
因为——她说对了。
李雪菲往前一步，眼里有火：
“你知道我在查沈康南，也知道他是当年你父亲倒下后最先接盘权利的人。”
“你也知道——你母亲手里，有那几笔批文。”
“你心里清楚真相，可你死都不肯说。”
“你是不是怕，我会恨你？”
“是。”他忽然爆出一句。
“我怕。”
“我怕你看到这个家族的真相后，觉得我也是其中一环。”
“我怕你——连我都不要了。”
他的声音忽然哑了下去，语调低到几不可闻：
“我小时候亲眼看到父亲倒在地上，旁边没人扶。”
“沈康南说他心脏病发，可我后来发现，送医院的时间整整晚了二十七分钟。”
“二十七分钟，能救一个人。”
“但他们没有。”
“他们只忙着怎么接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