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更清楚，自己一旦承认，就代表关系将彻底变质。
从合作，到情感。
从防备，到交付。
她没有准备好。
“你不需要给我答案。”沈君泽轻声说。
“我等。”
他看着她，语气从容坚定：“哪怕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信过我一次。”
“那就够了。”
李雪菲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发烧退了，心却乱了。
他昨夜守她整整一夜，现在又以这种近乎不容置疑的姿态，站在她面前。
不质问，不逼迫，只是用一套“我心已动，你自知”的方式，将她一步步推向情绪深渊。
她垂下眼，淡声道：“我要洗脸。”
他点头：“你别走动太久。我去烧水。”
她还想说什么，他却已转身动作麻利地往灶台边走。
李雪菲坐回床沿，看着那道高大沉稳的背影，内心有一处说不清的地方开始松动了。
她不是没见过沈君泽的冷酷、傲慢、自负。
可她第一次见到他，在寒夜里为她守夜，不合眼、不放手、不躲避任何一次情绪碰撞。
他曾是那个连她名字都懒得喊全的人，如今却能因为她一句梦呓，把整晚都耗在火堆旁，只为了守住她那一口气。
这一刻，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防他了。
他回身时，手里多了一碗温热雪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
“先擦一下脸，再吃点东西。”
她接过毛巾，忽然问：“你不是最怕麻烦的人吗？”
他淡淡一笑：“你不是最不需要照顾的人吗？”
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后，她低头轻声一笑。
“……谢谢你，沈君泽。”
他却眉峰一挑：“不是该叫‘阿泽’？”
她抬起眼：“你还真敢拿那梦话当真？”
“我当然当真。”他语气理所当然，“你喊得那么温柔，我怎么舍得忘。”
李雪菲没再说话，只是低头，认真地把脸擦干净。
窗外光线愈发明亮，寒意却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