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
沈君泽身体瞬间僵住。
他睁开眼,心跳像被击中。
他从来没主动让她叫过自己这个名字。
“阿泽”是很久以前,他母亲偶尔唤他的小名。
一次他在公司办公室提起这事,语气极淡,甚至带着几分嘲讽。
他说:“这是个没什么意义的名字,没几个人会记得。”
但她记得了。
并且,在这个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的夜里,在半梦半醒间,脱口而出。
他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低头,轻轻靠近她耳边,语气轻得像怕吹碎她:
“我在。”
“阿泽,一直在。”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几乎封住了整个世界的声音。
木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彼此的呼吸交错与温度交换。
沈君泽没有再问她是不是做梦,也没有去追究她是否记得。
他只是紧了紧怀抱,把她抱得更牢一点。
好像要告诉她:
“你可以忘了很多事。”
“但我会记得你叫我‘阿泽’这一声。”
“一直记得。”
不知过了多久,李雪菲慢慢从浅睡中醒来。
她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四肢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她一睁眼,就对上沈君泽半垂着的眼睑,以及他近得让人心跳漏一拍的距离。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他的手还圈在她腰侧,外套还盖在她肩上。
屋里没有灯,但天光透过窗,微微泛亮。
她眨了眨眼,声音有些哑:“你怎么在这里?”
他也睁眼,低声回她:“你发抖。”
“我怕你冻着。”
她低头,这才发现他们共用了一个被窝。
“那你呢?你不冷?”
“我在你身边,就不冷了。”
他说得太自然,太真诚,让她一时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片刻后,她忽然想到什么,抬眼问:“我刚刚……有没有说梦话?”
沈君泽没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