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行至僻静处,姜枣一直挺立的脊背瞬间弯了下去,她一把撑住树干,将咽进肚子里的酒水尽数吐出。
风急忽起,嫩叶绵绵轻落,春日融融,她却似憔悴于深秋的残枝,和这遍地勃发的生机极不相衬。
依着树干的左手渐渐滑落,为其描上胭色。
“姜枣,你……”
王冬望着静坐在树根上的人,阳光抖落在那张冷澈清绝的脸上,愈显消瘦。
“不去上课,跟着我做什么?”姜枣阖上双眼,道出几个气音。
“你不也翘课了?”他强硬地攥过姜枣的手,细细挑拣着埋于伤口处的玻璃渣。
“你刚刚怎么吐了,难不成那杯酒真有问题?”
“还不算太笨,主要是被恶心的。”
姜枣十分不自在地扭了扭手腕,想从那烫人的温度中抽离,不料适得其反,手是没抽出来,那攥人的力度更大了。
“知道有问题你还喝?姜枣,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等着,我去把姓戴的揍一顿,叫他拿出解药来。”
姜枣别开眼,不去看翻滚着浓云的面容,刚刚还千方百计想抽走的手反而死死拽住王冬,不让他移动分毫,“我还没那个特殊癖好,那种下作的小伎俩,毒不死。”
“但有危险!”
“倘若这世上人人都因为危险二字困于一地,不去想不去做,岂不无趣?”
“逢世一场,总要有人去赌。”
她看着他,字字句句,说的认真。
王冬神色一滞,他该怎么形容面前灰淡的双目?
明明没有温度,冰的,凉的,却似两汪明月,厚切磅礴,照在人身上,便也不觉得冷了。
王冬张了张口,又道:“万一里面加了什么你处理不了的东西呢?”
“我永远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林木葱郁,湖浪沙沙,王冬低下头,从兜里翻出一张创可贴,还是胡萝卜图案的。
“你别误会,当时商店里只卖这一种款式,可不是我喜欢这个图案啊。”他撕下包装袋,小心翼翼地将它贴在伤口上。
姜枣并未在意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只转过头,任由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