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执笔,街巷长以绘之,银装裹挟着飘零,黛瓦挂着霜花,百景皆在这一刻沉静如画。
冬日的大雪簌簌沾了姜枣满身,双目所能明辨的,只有层层摇曳的鹅毛。
头顶陡然落下一片阴影,隔绝了这一方风雪。她仰头望去,视野中最先出现的是一张朱墨伞面,伞柄被一只白净的手握着,指关节处像是涂了脂粉似的,晕出浅浅的藕色。
持伞之人正垂眸看向她,几缕桃粉发丝沾了些雪绒,湿哒哒地垂在眉梢处。
如一只乖顺的小动物。
姜枣对上来人的目光,“你怎么在这?”
闻言,少年的嘴唇都快弯成和布伞一样的形状了,“怎么,你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她摇了摇头,握着伞柄让伞面回到它本该在的位置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肩膀,湿了。”
王冬满不在意地拍去后肩的落雪,又将伞面倾了回去,“都放假了,这身校服也该洗了。这学校也真是,候车的地方连个伞棚也没有。”
吐槽着,他看向不远处一个绿色的指示牌,史莱克城的车站点就设立在此。
滴!又一趟魂导列车到达了站点,周围一下子空出好多位置,二人看着乌泱泱的人群一窝蜂挤入了车门,又随着滴的一声,车尾缓缓排出一串尾气,朝着城南驶去。
“你等的是哪趟车?我的是下一趟。”
许是嫌氛围太过冷清,王冬挑起了话题。
“我和你一样。”
“好巧。”他的眼眸亮了一瞬。
“嗯,是很巧。”姜枣从这短暂的对视中抽离,眼前人是如此明亮,像一汪清泉,在迷蒙的飞雪中缓缓流淌。
她的目光转移得太快,恰好错过了少年微微提起的唇角,“你最近是不是和霍雨浩闹矛盾了?”
姜枣的脑中突然闪过那一晚蓄满泪水的眸子,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是,你怎么知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几个月来,你俩中间像是隔了一堵空气墙,谁也也看不见谁,甚至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涉及到有关对方的话题都会自动忽略。”他的语调莫名轻快,仿佛在说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姜枣没有在意那么多,只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