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落村里,各家各户都贴上了红纸,霍云儿家的小木屋也不例外。
临近年末,村子里的人都多了许多,那些手里提着大大小小包裹,四处张望的,便是回家探亲来的。每逢这时,就会有一个佝偻着脊梁骨的老爷老太出门迎接,身后总跟着一个屁大点的奶娃娃,尖声尖气地喊一声:“爸爸妈妈!”
大人们会笑着将手里的红布包裹拆开,露出不同样式的糕点,奶娃娃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巴巴地捧了过去,一蹦又一跳地朝屋内跑去。
地平线上的红日晃晃,暖洋洋铺洒在人们的笑容上,于是在这片大地上,又多了几颗太阳。
姜枣倚在床头,面色灰败,透过窗户窥探着这烟火人间。
她昨日不知是怎么回来的,一觉醒来就躺在床上了。
精神之海内也再未有任何异动,雪地里的那声鸣啼仿佛是在梦中。
听霍云儿和唐雅说,昨日王冬他们去采药时在枯树林里发现了她的匕首,就断定她出了意外,唐雅魂力高些,负责在附近搜寻她的踪迹,而王冬则赶时间去山洞里采药,却意外碰上了被绑架的自己。
而关于这绑架犯,据二人所述乃是一群恶贯满盈的人贩子,在山中突遇山体塌陷,齐齐掉下了悬崖。
至于王冬,自从昨天将她送回家后,便一直闭门不出,而她身上的伤也是他导致的,他实在没有脸面再见她了,这是唐雅的原话。
姜枣摸向心口,她还是太高看自己的身体。
因为武魂的特殊性,她的命脉早就和魇连在了一起。
不过在当年,谁的武魂不特殊呢?
魇,鬼怪,极擅窥探人的内心,为其编织专属梦境,一旦陷入梦中,就会永远陷入沉睡,万劫不复。这样极暗的东西,光就是它的天敌,只要能被光照亮,幻境就会现出它原本的模样。
空气中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被神之光侵入心脉,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若是当年的自己,只是这点光根本伤不了她一根毫毛。
木门被轻轻叩响,从中打开了一道细细的小缝。
“脸没了的某人,找我有事?”姜枣连头也不回,依旧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