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吴的?”赵羽重复了一句,脑子里把这人和刚才那个不起眼的文士对上了号。
武飞雪也过来了,甲上还沾着血,声音还是冷的:“这个撤退不对劲。看着是屁滚尿流,可留下断后的亲卫,跑的方向,收拢残兵的时机,都太刻意了。不像是真被打垮了的样子。”
赵羽点点头,看向那个幽深的谷口,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想把我诓进飞鹰涧?”他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点玩味和冷意。
“有点意思。”
“那就瞧瞧,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将军!”
李越跑过来,脸上还带着厮杀后的亢奋,“薛荣跑了!咱们赢了!俘虏抓了一堆!”
赵羽没回头,只是盯着那个黑黢黢的谷口,那深处仿佛藏着看不见的漩涡。
“收拾战场,清点伤亡。”他声音听不出波澜,“抓到的俘虏仔细看管。派人去告知陈将军,让他带人先回关内休整,严守城防。”
“是!”
李越应声,心里有点犯嘀咕,将军怎么不趁胜追击?但还是立刻带人去办。
虎威军的士兵们累归累,可刚打赢,那股子劲头还在,手脚麻利地收兵器,捆俘虏,给袍泽裹伤。
没过多久,高岳也赶了过来,盔甲上血糊刺啦的,显然刚才也杀痛快了。
“殿下,薛荣那龟孙儿逃进了飞鹰涧,咱们要不要立刻追进去,一鼓作气灭了他?”
陈仲也拄着刀走过来,他上了年纪,刚才那一阵冲杀,现在还呼哧呼哧喘着,脸上却挂着忧色。
“赵将军,飞鹰涧那地方,邪乎得很,地势险,口子窄,里头弯弯绕绕,最容易藏猫腻。咱们的兵连着打,又跑了一宿,人困马乏的,要是急着追进去,怕是要吃亏!老头子看,不如先守好飞廉关,喘口气再说。”
李越这时也跑回来了,脸色重了不少。
“将军,刚撬开几个俘虏头目的嘴。他们说,薛荣身边最近跟了个姓吴的,神神秘秘的,像个狗头军师,薛荣还特听他的。刚才下令撤退,钻进飞鹰涧,就是那姓吴的出的馊主意。”
“姓吴的?”
赵羽念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