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露出獠牙般的牙齿,像野兽般咆哮。
他艰难地在地上爬着,伸出手,连母亲都无法触及。
直到最后,他的动作也停了。
尤里仿佛做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内心仿佛有什么被打碎,掉落在地。
父亲的衬衣前染满鲜血,只是……只是喝了一口爷爷递来的红茶……
就在那一刻,尤里第一次意识到,那栋令他骄傲的宅邸,不过是建在别人胃里的泡影。
父母的爱被阻断,骄傲崩塌,信任碎裂。
虽然当时不懂那叫“清洗”,但那确实是一场彻底的净化。
“尤里,生日快乐。”
爷爷擦了擦嘴,站起身。
奶奶大喊着“ivan——!”扑倒在地。
自那以后,她每天夜里都会尖叫,要靠药物才能入睡。
爷爷默默承受她的怨恨,只是加派了宅邸的安保。
葬礼上,连东正教大主教都来了。
尤里穿着黑色西装,合身得像他那所私立学校的校服。
亲戚们讥讽他父母死了也不哭,但他记得清楚,那天,是双腿先于眼泪僵住。
“这家人啊,自古就不安分,没商量就上了医学院……那时候家里多乱。”
“人本来就轻浮。”
“投资被骗了,整天炒股,把财产赔光……一个儿子,还不管他们,就出国了。”
“要是他老婆也跟他一样……”
“那继承人是谁?”
“嘘——!安静点!”
律师递上父母留下的遗物。
大家原本好奇,看到只有一张婚纱照和一副听诊器后,都笑着离开了。
尤里的西装僵硬,皮鞋也硌脚。
这个冬天,无论是城都,还是宅邸中的人,都显得寒冷。
他只想换上厚鞋,跑到湖上去,看着太阳落山。
脸颊若冻麻了,皮肤会裂开……
那也好,至少能喘口气。
尤里像是逃离般冲出宅邸,跑到湖边。
湖水依旧碧绿清澈。
滑冰场空荡无人。
他没有察觉自己在颤抖,只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