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纪禹琛一言不发,不知怎么的,一股哀怨的情绪失控了。

    她甚至没料到愤怒会这样突然爆发出来。

    像是要把积攒的、快要发疯的情绪都倾泻出来,她抓住纪禹琛的衣摆用力摇晃。

    即使是这样胡乱的动作,纪禹琛也被推得踉跄了几步。

    一个像他这样被称为教官的人,竟如此狼狈,真是可笑。

    “是教官你拿错了……拿错了……”

    徐凌还在自语。

    她终于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河床上。

    “徐凌!”

    纪禹琛扶住倒下的她,也跟着屈膝坐下。

    徐凌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木然地拍打着那个包。

    两人的裤腿都被河水浸湿了。

    这时,包里有什么东西发出沙沙的响声。

    她一愣,把手伸进包里,指甲下似乎划过什么又薄又尖的东西。

    她一把抓住,拿出了一叠纸。

    一份是无身份登记者的死亡通知书,另一份是……

    “——!”

    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当那张黑白照片像最后的重击映入眼帘的瞬间,周围所有的嘈杂声似乎都消失了,然后又缓慢地重新浮现。

    芦苇在风中的呜咽声穿过她麻木的耳膜,逐渐变得清晰。

    照片上,一个男人穿着略显笨拙的燕尾服,一个女人穿着无袖连衣裙。

    女人独自拿着花,表情尴尬,拍照时大概胳膊都举麻了。

    这是他们在小区照相馆拍的简陋婚纱照,照片的边角已经起了皱。

    是的……

    这是她的脸……

    这是……

    这个笑容憨厚得近乎完美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张结婚照,她的目光被牢牢吸住了。

    照片里,靳宪紧紧握着她的手,而她自己则肩膀用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们曾这样笑着……

    可为什么这张照片会在这具尸体上?

    就在她发愣、眨着眼睛的瞬间,一旁似乎松了口气的纪禹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