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了?
宋玥脑门儿直突突,恨不能喝一声,让周氏先不哭,把话说明白。但眼下这情形,她却只能忍着,放柔了声音问:“阿奶,恁说的啥呀,啥没了呀?”
“寒哥儿啊……俺的寒哥儿啊……”周氏这一声哭出来,简直已经毫不遮掩,真正地放声嚎啕,这一嗓子嚎地……宋玥下意识往后躲了躲,瞥着扑在炕上大哭的周氏,只能暗暗叹气。
原来还能说和丈夫失散了,现在被周氏这么一通哭,自家这孤儿寡母的名头就算坐实了。四围邻舍的可不见得会多帮衬,但那些原本就心思不干净、下三烂的货色们,可就会趁机一拥而上,来欺负他们了。
她对江寒本也没什么感情,又知道江寒未死,这会儿,她是真的装不出半点儿悲伤的。
默了片刻,宋玥爬上炕,跪在周氏跟前,低声道:“阿奶,恁这是从哪里听得信儿啊?……恁想想啊,北边早就平定了,这信儿咋才传过来呢?让我寻思着,这信儿可不见得作数,恁也别先号啕,万一秋喜她爹没事儿,咱们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岂不是替他招灾惹祸?”
前头好多话,周氏都可以听不见,但最后一句,却成功地说服了她。
她期期艾艾地收了哭声,撑着身子坐起来,擦了眼泪、揩了鼻涕,这才道:“是你大姐让人送来的信儿,说是托了跑关外的商队打听来的,春上那场祸事,宣城守兵死伤过半,那商队受了托付,在宣城打听了两天,也没打听到寒哥儿的消息……恁说说,这不是没了,是咋了?”
宋玥一听这话,结合书中的情节,立刻关联起来了。
她倒了半碗水递给周氏,神情平静,语气平和道:“阿奶,恁喝口水顺顺气,听我说……让我说啊,没找到人就是好消息啊。”
周氏捧着水碗,也没喝,就折着脖子盯着宋玥,等着她给她解释。
“阿奶,恁想啊,咱们逃出来的时候,兵荒马乱的,要是出了事儿,宣城驻军那边指定有阵亡将士的文书。那商队的人常年奔波,这个规矩不会不知道,他提也没提,就是没找到有孩子爹阵亡的文书,于是人家捎回来的信儿‘只是’找不到……”
她在只是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就是让周氏明白,人家捎的信儿可没说江寒死了,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