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在胸前疯狂跳动,林晚舟摸到帆布包里的修瓷刀。三年前母亲的葬礼上,她曾在宾客名单里见过“荣鼎拍卖行”的名字,当时父亲握着她的手说:“离这些人远点,他们眼里只有钱。”
“我母亲已经死了。”她握紧修瓷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青花罐是国家文物,你们休想拿走。”
秦越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两名壮汉从阴影里走出,手里的铁棒映出森冷的光。林晚舟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布满裂痕的砖墙上。碎瓷片在帆布包里硌着脊椎,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在修复明代瓷碗时割破手指,血珠滴在瓷片上的模样——就像此刻秦越眼中闪烁的贪婪。
“等等!”她举起檀木盒,“你们要的是星轨图对吗?这个盒子需要青花罐残片才能打开。”
秦越挥手示意手下停步,眼中闪过狐疑:“打开它。”
林晚舟将碎瓷片嵌入盒盖,怀表指针刚好指向三点。星图突然发出微光,盒底缓缓升起块刻着星轨的金属板。就在秦越伸手来夺时,楼下传来警笛声。林晚舟抓起金属板砸向壮汉,修瓷刀划破秦越的手腕,在他咒骂声中冲向消防通道。
潮湿的风灌进领口,她听见秦越在身后大喊:“你以为逃得掉吗?当年你父亲就是带着青花罐坠海的!”
脚步猛地顿住,帆布包从手中滑落。父亲?那个在她十岁时就“出差”未归的男人,母亲从未提过他的下落。记忆突然出现裂痕,她仿佛看见暴雨夜的码头,父亲抱着檀木盒冲向货轮,母亲在身后哭喊:“星明!别去!”
警笛声越来越近,林晚舟捡起帆布包狂奔。怀表在胸口发烫,表盖内侧的“庚午年孟夏”突然浮现出完整的日期——1930年5月,正是爷爷参与文物南迁的时间。
第四章 归尘迷踪
归尘阁被翻得一片狼藉,博古架上的瓷器碎了满地。林晚舟蹲下身,捡起块碎瓷片,釉色温润如旧,却再难拼凑完整。母亲常说,每件古董都是有生命的,破碎不是终点,而是等待重生的契机。
手机在裤兜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条短信:“明晚八点,荣鼎拍卖行,青花罐修复大赛。赢,陈教授生;输,归尘阁亡。”
她盯着工作台上的金属板,星轨图案与青花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