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找虫子。
离得太近,迟琰不太好意思地将头偏向一侧,便听见胸前小人儿道:“头转过来,看着我。”
或许是因为他自小总被这样强硬地对待,他倒真下意识想听话转过去,但他已然成人,很快就将这念头压了下去,动也未动。
见没反应,她又低声补了一句:“哦突然失聪了啊,那我的手也突然断了,找不到虫子了。”
“哎!”
他还是乖乖将脸转了过来,于是玉归笑眯眯地忠人之事。
她也明白他要面子,便假装是在帮他理衣襟,不叫别人看出来是在做什么。
脑中却还在回味他羞赧又带着薄怒扭头的那一幕。
抬眼盯着,他面色微红,颇具美感,玉归不由得逗了他一句:“王爷日后可不许再喝酒了,你知道你喝了酒有多好看吗?简直是考验我的定力。”
后半句声音渐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刚被她小救一把,他不好翻脸不认人,总被随地大小骚扰却也实在难受,迟琰又一次撩袍子就跑了。
一旁众人没听见后面的话,只看见萧玉归揪着迟琰领子不让他喝酒了,便不由得觉着,从前竟也没看出来啊,定北王竟这般惧内。
现在有萧衍之这爱吹牛的大喇叭在,这消息没过多久便在京都传的人尽皆知。
按规矩,回门这一天,新婿是要听岳丈训训话,新妇则是跟母亲叙叙闺房私话。
但迟琰身份照萧家高了太多,萧自如也不是不卑不亢的文人性子,他这样的官场老油子自是不会按死理来,他只道让迟琰和迟怀珉自便,想逛想玩,想干什么都行,唯恐怠慢。
迟琰思忖着女子回娘家应是都想在家多待一阵的,便也没急着说回去,而是和李醒摆了棋盘,厮杀了起来。
只是他觉得隐约有些不适,但哪里不适,也说不太上来。他只当是饮酒过多,很快就忽略了这份感受,专注于棋局中。
他是好心,却思忖错了。
萧玉归的亲生母亲已经亡故多年,现在的嫡母宋高溪同她年纪一般大,实在无甚好说的,如果可以,她都不想见宋高溪。
况且,即使她很不想提这等有辱门风之事,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