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风正捧着卷宗疾步而来,言初接过那叠厚厚的纸张,上面事无巨细地记录着谢府秘录,最要紧的是,她眸光凝聚在记载谢家小姐的那几行字上。
正如她所料,早些年的谢柔嘉不过是个寻常闺秀,琴棋书画皆不出挑,倒是这年间忽然脱胎换骨一般,不仅容貌变得愈发昳丽,这绣工诗才都精进非常。
外人只道是明珠拭尘,可在这言初的眼里这般转变倒像是……借了什么东西。
卷宗中还附有画师为谢柔嘉所绘的历年小像,乍看之下,这些丹青并无异样,可若是只取最早一张,与最近的一张相比……
言初将两幅绢画并排铺在桌上,众人皆是吓了一大跳,虽不能说判若两人,但这两幅画像上竟寻不出半分相似之处。
言初有意教导周蘅,“你细细观察这两幅画像,虽说女大十八变,可有一物是断不会更改的。”
周蘅还在凝眉思索,沈颐安已经执起画像说道,“骨相。”
“正是。”言初向着沈颐安投去赞许的一瞥,“纵使画师笔力不济,或是用了铅粉胭脂修饰,可这眉骨鼻梁的走势总不会差之千里。”
言初指尖顺着画像轮廓虚划,“可你们瞧,这两幅画中别说皮相,便是骨相都如同两个毫不相干之人,”
言初不疾不徐地下了结论,此事到这已经是逐渐明朗了。
“邪入宅,富难久。”沈颐安低声念着言初赠予谢府的六字箴言,当时在场的宾客均以为这是无稽之谈,唯有知晓她本事的几人闻言色变,如今想来这邪祟和谢柔嘉有所牵连吗?
言初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老夫人寿宴那日,我以蓍草占得此卦,只是当时我并不知晓这邪祟的根源。”
直到回府后,宁世煊上门时瞧见他面上桃花煞气隐现,心里才起了疑心。
除此之外便是到达谢府门口时,谢府朱门金匾下盘踞着缕缕黑气,她一眼便看出了谢府宅子有问题。
一姓之心,非一世之功,一族之败,旦夕可至。
谢府若是早些年行善积德,或许还可化解此劫,可偏偏,他们便是富贵难久之命。
周蘅越听越心惊,突然觉得修行之路漫漫,他忍不住拽了拽言初的衣袖,“师父,你当时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