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叔深吸一口气,“相爷说,请大夫人交出这个月的银票”
朱氏放下茶杯,瓷器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响。“否则?”
“否则就要将大夫人贬为妾室。”
话音刚落,整个厅堂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
柳映雪猛地站起身,玉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父亲这是要与皇命作对?”她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司叔一愣,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
“我可是皇上亲自赐婚给摄政王的未来王妃,”柳映雪冷笑,眼底锋芒毕露,“若是将我娘贬为妾室,那我岂不是成了庶女?让一个庶女嫁给摄政王当正妃,这是要与皇上对着干吗?”
司叔额头的冷汗更甚,他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皇命。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司叔,”朱氏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当年我与相爷青梅竹马,他在这院子里对天发誓,要与我白头偕老。如今倒好,为了区区银票,就要将我贬为妾室。”
她站起身,裙摆轻轻拂过地面。“回去告诉相爷,我朱氏虽然失宠,但还不至于沦落到任人拿捏的地步。至于银票我女儿身子骨弱,需要调养,一文钱也不会给他。”
“大夫人”司叔欲言又止。
“送客。”朱氏转身望向窗外,背影透着说不尽的凄凉。
司叔怔怔地看着朱氏,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他在府中几十年,第一次从这位往日温婉的大夫人身上,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待司叔离开后,柳映雪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娘,你没事吧?”
朱氏摇摇头,眼中满是疲惫,“若不是为了你还未出嫁,娘真想立刻和离。”
柳映雪心中一痛。她永远记得自己病重时,那些人幸灾乐祸的嘴脸。如今她重获新生,就是要让所有伤害过她们母女的人,付出代价。
“娘,你放心,等我嫁入摄政王府,一定会让父亲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柳映雪轻声说道。
朱氏转头看向女儿,目光中满是心疼。她伸手轻抚女儿的脸庞,“映雪,你要记住,做任何事都要留一分余地。”
柳映雪握住母亲的手,“娘,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