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明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行了,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少议论别人。”
火堆另一边,沈长菱静静地坐着,看孟氏熟练地翻炒着藕片。油滋滋的声响中,一阵阵香气飘散开来。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发出轻微的响声。
这些天来,她们只能靠着干粮和野菜果腹。这还是流放路上第一顿像样的热食。
藕片炒至金黄,孟氏又加了些清水,煮成了一锅浓稠的面片汤。沈长菱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热腾腾的汤汁滑入喉咙,眼眶瞬间湿润。
“这藕还挺脆的,要是能腌制就好了。”孟氏一边喝汤一边惋惜道。
沈长菱眼睛一亮:“明天我再去挖些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沈长河立即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夜色渐深,吃过饭后,沈长菱帮孟氏上药。她动作轻柔,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在孟氏脚上的水泡处。然后开始准备明天要用的盐糖水。
林月见状连忙帮她跑前跑后地添水。两人忙活了许久,直到所有水囊都装满,才相互给对方擦药,准备休息。
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沈长菱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虫鸣和偶尔传来的兽吼。
不知不觉,疲惫渐渐侵袭,她沉沉睡去。
天还未亮,她就被嘈杂声惊醒。睁开眼,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在收拾行装。官差们开始催促着上路,粗暴的声音在晨雾中格外刺耳。
沈长菱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小心翼翼地背上装着祖父祖母骨灰的包裹。从包里摸出一个油饼,她递给站在一旁的大伯。沈丰德默默接过,叹了口气:“在这种时候,我们必须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几天后,队伍即将走出玉州地界。老族长突然停下脚步,跪在地上,对着家乡的方向深深鞠了两躬,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下,有的痛哭失声,有的低声啜泣。
唯独沈丰德和沈丰年兄弟俩显得格外平静。
“大哥”沈丰年欲言又止,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沈丰德只是轻轻咳了一声:“走吧。”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决绝。
一路上,沈长菱从囚犯们的闲谈中,渐渐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