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前走。
沈丰年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妻子带着他往前冲。反正丢人的事也不是第一回了,早就习惯了。
与此同时,府衙的主簿正带着陈年旧粮去见知府。阳光毒辣,照得他满头大汗。他和典史商议后,决定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已故县令和陈勇身上。
县令死得蹊跷,为避免节外生枝,对外宣称县令是突发疾病而亡。这个说法虽然牵强,但在当前的形势下,也只能如此了。
草草安葬县令后,他们押着半死不活的陈勇去了郡府。一路上陈勇都在呓语,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知府为息事宁人,自掏腰包补上了亏空的税粮。这笔钱数目不小,但比起可能引发的更大风波,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流放队伍在烈日下艰难前行。秋老虎发威,汗水打湿了每个人的衣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息。
赵大娘自前几天受伤后,高烧不退,脸色苍白如纸。儿子们默契地轮换着,将母亲背在身后继续前行。
“都给我快点!今天必须走完四十里路!”陈子明骑在马上,挥舞着鞭子喝道。
沈长菱从怀里摸出金疮药和退烧药,趁人不备塞给了赵大娘的儿子沈玉松。她的动作很快,生怕被人发现。
“那只白色小药片是退烧药。”她低声说完就拉开了距离,生怕引起旁人注意。
沈玉松攥着药片,犹豫片刻,还是给母亲服下了那片陌生的药。他不知道这药的来历,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沈长菱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队伍。她发现从汴城来的沈氏族人分成了两派,互不相干。其中一群人不时用仇恨的目光瞪向前方的一家人。
那应该就是沈大人的家眷了。她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些细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大伯,我来背吧。”沈长菱看见沈丰德气喘吁吁地背着祖父母的骨灰,连忙上前。
沈丰德见她精神尚好,也不客气:“那就麻烦你了,累了就说。”说着把包袱递给她。
沈长菱一把背起包袱,大步流星往前走。她的步伐稳健,看不出丝毫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