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黑影的方向。
黑影的形态突然变得清晰,意外的是这个黑影并非异常编号███,它展开的部分凝聚成一条人类手臂的形状,那确实是李博士十分钟前失去的右臂,但此刻表面密布着蛛网状的黑紫色血管,指甲变成了半透明的暗红色晶体。
更可怕的是,当他凝视这条手臂时,竟在掌心看到一只缓缓睁开的眼睛。
\"接受我\"声音的频率突然与李博士放缓的心跳同步,\"你将完整\"
作为参与过七十三次灾难级收容项目的资深研究员,李博士的理智正在尖叫。
他见过编号3199如何同化宿主细胞,研究过编号217感染的每个阶段。那些被保护伞标记为\"共生型异常\"的档案在脑海中闪回,然而,没有一例宿主最终保持人类意识。
但求生的本能比所有知识都更原始,他的肺部像破旧的风箱般抽动,每吸一口气都变得不堪重负,视网膜上开始出现黑斑。
在逐渐缩小的视野中央,儿子六岁生日时的笑脸从记忆深处浮现,他戴着纸皇冠的模样与此刻警报灯的红色光晕重叠在一起。
\"我接\"
最后的\"受\"字化作一声非人的惨叫,黑影突然将李博士覆盖,出现许多锋利的长条,像手术刀般切入断臂截面。
李博士的脊椎反弓成不可能的角度,他看见自己的骨骼在皮下如蛇般游动。
新生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构,但每一根再生神经都连接着无尽的痛苦。那是超越人类痛觉阈值的、属于更高维度的折磨。
当重构完成时,实验室的应急灯恰好熄灭了一瞬。
在黑暗中,新手臂的指尖滴落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某种不知道具体成分的黑色粘液。
李博士不知道,此刻在监控室里,值班人员正惊恐地看着他的生命体征显示:
[心率:0 ]
[血压:0\/0]
[脑电波:活跃度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