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调调,叶青柠配合地用叉子敲着蛋糕盒打节拍,阮竹咬着江叙给她的饭团笑得呛到,那些被kpi和差评碾碎的青春,突然又在暖黄的灯光里鲜活起来。
阮竹翻出手机里存了几年的高中毕业照,照片里几个穿着学士服的年轻人站在梧桐树下,背后的阳光亮得刺眼。
“你们看,”叶青柠指着照片里自己飞扬的发丝,“那时候连风都是甜的。”
楚时越点点头,“那时候是真的好!”
江叙倚在门口,说:“现在也还不错啊!”
几人对视一笑,惊飞了落地窗外躲雨的白鸽。
商场广播响起闭店提示时,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光穿过云层,在积水的地面映出细碎的银鳞。
阮竹的手机终于安静下来,叶青柠的高跟鞋换成了楚时越买来的拖鞋,而江叙的文件夹里,露出审批通过的公章。
他们并肩走向地铁口,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极了多年前在校园里追逐晚霞的模样。
玄关的感应灯在他们进门时亮起,江叙抬手松领带的动作凝滞了一瞬——衬衫领口洇着红酒渍,像朵蔫掉的花。
阮竹倚着鞋柜,鞋在地板上划出拖沓的声响,珍珠耳坠随着她垂头的动作轻轻摇晃,最终停在脖颈旁。
她伸手去够搭在玄关柜上的棉拖鞋,指尖蹭过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忽然泄了气般滑坐在地板上。
裙摆堆叠在小腿周围,露出丝袜,像道苍白的伤口。
江叙转身时带倒了伞架,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空间炸开,他弯腰去捡的动作迟缓得近乎笨拙,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青黑。
他俯身去扶阮竹,阮竹摇摇头,“你也累了,我自己歇会儿就起来了。”
客厅的落地窗外,城市霓虹仍在闪烁,却照不进这方被疲惫浸透的角落。
阮竹歪着头,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在耳畔无限放大。
江叙瘫坐在沙发上,西装裤膝盖处泛着油光,他伸手揉了揉僵硬的后颈,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阮竹坐在他旁边,躺在他的大腿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