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将收笔时,他故意轻轻晃了晃手腕,墨汁顿时在纸上晕开一小团。
“哎呀!”阮竹惊呼一声,松开手去拿纸巾,却被江叙反手握住了手腕。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叙望着她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突然鼓起勇气:“其实……我是故意的。”
阮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只好无奈说道:“我知道,看出来了。”
窗外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铺满字帖的地面上。
阮竹低垂着眼睫,看着他掌心的薄茧,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你好好的,练好字给你一个奖励,行吗?”她小声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江叙瞬间笑得像个孩子,“一言为定。”
他说着,拿起笔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与卿共书”。
暮色渐浓,活动室的灯光次第亮起。
两个身影在桌前靠得越来越近,时而低声交谈,时而相视而笑。
案头的墨香混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在暖黄色的灯光里,酿成了最温柔的时光。
高铁穿过华北平原时,大片雪原在阳光折射下泛着细碎的光。
阮竹脸颊贴着冰凉的车窗,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染成朦胧的圆。
江叙忽然掏出提前准备的卡通贴纸,把戴着毛线帽的小熊贴在她眼前,“这样看雪就不冻脸啦!”
他指尖残留的体温,让贴纸边缘都带着暖意。
阮竹将目光转到他身上,倚靠在他的肩头。
“饿了吗?”江叙为她整理着碎发,低声问道。
阮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微点点头。
江叙变魔术般从书包里拿出保温袋,三层食盒里整齐码着她最近最爱吃的红糖糍粑和桂花藕粉。
“怕车上餐食不合胃口,特意去学校附近老字号打包的。”江叙摸了摸食盒,“还是热的,趁热吃。”
瓷勺碰撞声里,阮竹咬下软糯的糍粑,糖浆顺着嘴角滑落,江叙抬手用纸巾擦去,动作轻柔得像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
“好吃吗?”江叙歪头浅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