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峰顶,晨雾都未散,北斗裁云样式的请帖便砸在了陆峥面前。陆峥捏着黏满糖渍的帖子,看栖霞鹤优雅地抖落羽毛间的松子壳:“大师兄这笺,倒是比上回讨债时讲究些。”
凌虚峰主诚邀灵宗诸君:
今借太阴蔽日之机,于霜降日设三宗试剑台。镇山河可量日月,裁云刃堪破迷障,特邀灵宗共襄盛举,盼与云山共演星辰之道。
秦空茗亲笔
“三宗大比?”叶轻禾的剑气扫落帖上糖渣,“刀剑二宗十年一度的互殴,与我们何干?”
郑明师从丹炉灰里探出头:“可帖上写着‘特邀灵宗共襄盛举’。”
“共襄什么?”白离抢走请帖,“襄我们三个弟子打他们三百人?”九尾妖狐指尖捻着一枚冰魄珠,“刀宗那群莽夫,砍人前连句场面话都不会说。剑宗那些小仙君呀,倒是把‘先礼后兵’的酸腐气学了个十成十。”
博扬扛着饮血刀大摇大摆走进灵宗主殿:“师弟!往年装病躲懒便罢了,这回连北斗令都请不动你?”
“二师兄说笑。”陆峥倚在软榻上剥松子,霜色长发垂落榻沿,如月光倾泻,映得他眉眼愈发清冷:“灵宗算上扫洒童子才六人,莫非要我派沐山君盘在擂台上当桩子?”
秦空茗大步踏入殿内,玄色长袍翻涌如墨,腰间镇岳剑鞘与殿门框重重一磕,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他眉宇间凝着肃杀之气,剑鞘上的符文泛着冷光,仿佛随时会迸发出凌厉剑气。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沉声道:“那就改规矩,刀剑二宗各选三名精锐,灵宗全员参与。九人混战,生死不论。”
“秦掌门这是要灭我道统啊。”陆峥突然咳嗽,“轻禾,快记下来,若为师殒命擂台,定是被镇岳剑气”
“再加一条。”秦空茗冷笑,指尖轻抚镇岳剑鞘,剑气未发,却已激得殿内灯火摇曳,光影交错间寒意逼人,“各宗宗主需展露绝学,以励后辈。”
白离的狐尾突然炸成绒球:“这主意倒是妙极!本长老押三坛冰酿,赌陆宗主跳‘霓裳羽衣舞’!”
叶轻禾指尖的焚天火骤然凝成赤莲,悬在狐尾尖一寸处:“白长老若想试剑,不如先与我切磋?”
秦空茗博扬结伴离去后,陆峥对着三个徒弟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