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成拳头大的玄鹤啄食着蟹黄,陆峥眸色一凝,指尖微动,霜色灵力已凝成冰锥,直指不远处的一株老松:“大公子是在魔界待不住了吗?”
松枝轻晃,佘歆懒洋洋地从树后转出,手中还捏着一把瓜子,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陆宗主,早啊。你这鹌鹑倒是机灵,比某些人有趣多了。”
陆峥漫不经心地开口:“你那位吃斋念佛的义兄倒也挺有趣的。说起来,你搞得定亲兄弟,搞得定他吗?
佘歆倚在松枝上抛玩鎏骨扇,闻言险些栽进寒潭里:“展叶那厮上个月刚把蚀骨渊的怨灵超度成佛莲,你让我跟他讲道理?”扇面“唰”地展开,露出新添的墨渍:一尊拈花微笑的魔佛,眉眼与展叶九分相似。
陆峥轻笑一声,指尖灵力将飞溅的潭水凝成面冰镜。镜中映出魔宫诵经堂的景象:展叶披着雪白袈裟跪坐蒲团,腕间佛珠却串着骷髅头,木鱼声里混着怨灵嘶吼。他身后悬浮着一圈青灯,灯芯皆是挣扎的魔将魂魄。
“《地藏经》第三品。”展叶忽然抬头望镜,慈悲如佛的面容裂开抹诡笑,“陆宗主,偷窥地狱者……当入无间。”
冰镜“咔”地碎裂,陆峥袖口染了抹青黑业火。佘歆的鎏骨扇及时扫过,魔气吞噬火焰时似乎能听到腐肉灼烧时发出的嗤响:“三日前他刚把煞影的噬魂镰‘超度’成扫帚,说是扫尽三界罪孽。”
“扫帚?”叶轻禾拎着赤霄剑从雾中走出,剑穗上缠着根玄鹤羽毛,“难怪煞影最近总扛着扫帚蹲灵宗屋顶,本以为是什么新伪装。”
陆峥突然抚掌大笑,吓得玄鹤喷出半颗蟹黄:“本座当年骗煞影说,扫帚能扫净因果线,他真信了三百年!”笑声未歇,“但你家义兄的禅杖……本座恰巧缺个掏炉灰的棍子。”
佘歆魔纹鹤的羽毛炸成刺球:“你不如让煞影去!那疯子看你的眼神……”
“像看一块砧板上的冻肉?”陆峥截过话头,袖中抖出卷泛黄契约书。羊皮纸上赫然是煞影的血指印,条款第七行潦草写着:每月初一替陆峥试吃新丹药。
潭水忽地翻涌如沸,煞影从漩涡中踏出,扛着一把扫帚,额,扛着噬魂廉。他黑袍下露出半截糖葫芦签子,声音似锈刀刮骨:“展叶在蚀骨渊种了八百亩往生莲……要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