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缪云转过身来:“女郎?”
“算了,”谢拂冲她摆摆手,“你去忙你的,没事了。”
缪云心里觉得怪怪的,可谢拂这样说了,她自然不会再多问下去,只是觉得今日谢拂几次欲言又止,实在可疑。
她是从小服侍谢拂的人,很少见到谢拂这样。
以往的时候,谢拂总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即便她说错了,也没人会拿她怎么样。
可这一病之后,反倒多了些……谨慎,是了,就是谨慎细微这四个字。
待出了门,瑞珠就鬼头鬼脑的探了上来:“怎么样?女郎吩咐什么事儿了吗?”
缪云神色不大好,兴致缺缺,随口的敷衍了她两句。
瑞珠是个十分犟的人,最见不得缪云凡事敷衍她,就啧了两声:“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
“没……我只是觉得,女郎有些不大对……”缪云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眼神一个劲儿往谢拂的屋里瞥。
谢拂第二日的时候醒的很早,她也不是自然醒的,仍旧是噩梦缠身,被吓醒的。
死去的儿子,王宜得意而嚣张的笑容,还有宇文郅最狠辣无情的匕首……
过往的一幕幕,交织在一起,纠缠着她的神思。
谢拂惊出一头冷汗来,猛然翻身坐起的动作,带翻了床头放着隔风的小屏风。
那扇小屏风虽然不大,却是红楠实心木雕的,此时翻了,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极响亮。
外面是瑞珠带了两个小一点的丫头在值夜,她自己还迷迷糊糊的,因听见屋里一阵动静,就揉了揉眼睛,去看时辰。
等看过了,自己先咦了一声,忙起了身趿拉着木屐进了里间。
谢拂披了茜红的纱衫在身上,盘腿坐着,三千发散散落在脑后,额头上还有冷汗,要是仔细的看,她内衫都还有些湿。
瑞珠吓了一跳,脚步就更快了些:“女郎怎么这时辰起了?”
“打盆水给我……”谢拂因她点了灯,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的眼睛一疼,拿手挡了挡,脸儿朝着床里头别了别,“别点灯。”
瑞珠一怔。
女郎有些不大对……
缪云昨天说,女郎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