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军户本来就是卑贱身命,随时都有可能赴死……你也莫要过多自责,只是可惜这小子啊……”
话及至此,许铁匠目光投向刚刚会步的孙子,浑浊老眼里泪光闪现。
孩童年纪尚幼不懂事,仍坐在其母怀中嬉闹玩耍,黝黑的小手掌一直放在嘴里啃咬。
“寒哥你喝水吧。”
许常青十三岁的表妹杨林青端着一只缺口的粗瓷大碗,为杜寒送上一杯清水。
她本是许家姑母的女儿,双亲俱逝后由舅舅许铁匠收养,从小就生活在许家长大,对杜寒并不陌生。
杜寒接过那水啜饮一口,随后放下水碗解下背上的包袱交给许铁匠。
许铁匠接过包袱,发觉重量非同寻常,随手摸了摸后神色骤变:
“银子?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这份功劳不属於我,而是常青应得的,我只是帮他拿回来罢了。”
杜寒指向门外的六头牲畜,“这些也是分给常青的份额。”
许铁匠听後,嘴唇不停地抖动:“这怎能当真,怎能当真……”
不论如何也想不到,杜寒作为百户居然会这麽做。
他接儿子屍身时,确实看到许多战利品与牲畜,心里还叹息儿子命薄,未曾想杜寒竟然还留了一份给儿子。
“许叔还是收下吧,在辽阳驿时,寒哥就说无论如何也要为常青哥留一份额,大家都已经分好了。”
李源华见状,趁势补充,向许铁匠叙述经过。
激动之下,许铁匠颤抖着胡子,拖着病腿来到杜寒面前双膝跪下:“小的感激百户大恩,此生难忘!”
“叔叔怎麽能这样,我们的百户所早已名存实亡,何须行此大礼,快请起。”
杜寒急忙去扶,但许铁匠顽固地摇头:“百户所没了,但规矩不能丢,你始终是我们的百户官!”
说罢招呼家里人前来,“都跪下!拜见百户!”
其他人看在眼里也都跟随跪倒,李源华也不例外,连声称呼百户。
这一刻,杜寒第一次清晰地明确了自己穿越的目的:重建百户所,凝聚这里的人心作爲自己的基础盘。
未来再根据朝廷封赏寻找机会,如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