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虽喝醉了酒,却也并非万事不知。那日他意气风发领了临帝的赏,正在偏殿酣睡时,耳际传来的交谈却让他震惊不已。
“陛下,晋王殿下果真是少年英雄,为您为大临做出了诸多贡献啊。”
“他是朕最器重的儿子,自然是少年出英雄。”
“有晋王殿下在,陛下也可以分担分担繁重政务了,您夜夜批改奏折到后半夜,宵衣旰食,如今也是该好好歇息了。”
御前大总管的关怀之语后,晋王许久没有听到父皇的声音。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露出破绽被父皇发现时,便听见细微脚步声传来,动作很是温和的给他掖了掖被角,那双逐渐显露出苍白模样的手缓缓放在他脖子上,微微用力。
耳边也传来温和的父皇情绪不明的话语,“是啊,他长大了,自是能够分担朕的重担了。”
那一瞬间,背脊的寒意直传遍四肢百骸,异常冰冷的腔调与杀意让晋王心底一寒,如坠冰窟。
也不知多久,脖颈间的手缓缓离去,只听得临帝一声好好伺候晋王,脚步逐渐远去。
晋王第二日便出了宫,第三日时,他便听说伺候父皇二十一年的御前大总管因病离世了。
思绪回笼,晋王眸色幽暗不定望着远处,似乎在看向正院的方向。
娶水柔并非毫无私心吗?也不是。晋王喜爱顾水柔,可那也不能否认,他娶顾水柔是有想躲避父皇窥探的心思的。
既然父皇愿意与他维持这份父子情面,他自然不得不办起一个好儿子形象。
只是这好儿子遇到真爱难免昏了头,身为父皇,冷眼旁观之后,自然是会插手的,只是如今,宫中还在试探中。
“来人,点香。”
长青走进书房,“是。”
看着长青的身影,晋王忽然想起他曾派长青去过厨房,“今日去请府医了吗?”
长青点好驱蚊香便听见座上发话,他半跪回话,“属下询问过阿娆姑娘的病情,阿娆姑娘只说是小病,无需麻烦府医。”
“胡闹!”
晋王站起身来,须臾又平静心湖坐下,眉眼冷肃,“算了,随她,她在厨房如何?好歹是本王跟前出去的,不能太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