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在京师衙门很难晋升的底层官员,估计都愿外放。
二人想得太美了!
他们不是想做州县官,而是想以州县官为跳板,三年晋知府,五年当省官。
实现仕途的快速跃迁。
他们心中根本没有百姓,没有新政,只有名与利。
这一刻。
沈念意识到当下讨论州县官的风向有问题。
虽然州县官很重要,但朝廷不能妥协。
一旦给予特例擢升或减负的特权,那地方州县将会涌入更多贪墨、好名、务虚之官。
新政将更难施行,百姓将更难生活。
……
沈念看向中书舍人周彦和大理寺评事王昭临,将奏疏递还给他们。
“二位,此奏疏之请与本官心中所想不一,请恕本官不能署名,不过二位欲外放为州县官的请求,本官是会向上面转达的。”
说罢,沈念便朝着通政司前厅走去,心中道:挑肥拣瘦的官员,绝不能惯着!
王昭临望向沈念的背影,生气地说道:“哼!狂妄自大,他以为自己是海刚峰,是大明的救世主吗?”
“没有人的仕途能一直是春天,也没有人的仕途一直是冬天,王评事,待我们崛起之时,定让这种人知晓被无视、被看不上的痛苦!”周彦咬着牙,愤恨地说道。
二人不知的是,沈念没有打他们一顿已经很是收敛了,二人的奏疏让沈念觉得脏了他的眼。
片刻后。
沈念再次出现在通政使司的前厅。
他朝着前方的一名中年人喊道:“老白,取笔墨来,我要写奏疏,再言州县官之事!”
老白,乃是通政司的一名老文吏。
他听到此话,连忙跑到沈念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沈编修,莫使性子,上面特意交待,若你再言违逆祖制之事,通政司便拒接你的奏疏,若您再被惩,可能就不是三日禁足了,你即使不为了自己,也不能耽误陛下的课业啊!”
沈念笑而不语,从一旁拽过一份空白奏疏,蘸墨提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不远处。
前来呈递奏疏的中书舍人周彦和大理寺评事王昭临,恰好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