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圈套,若我所听为实,吕家大公子吕兴周便不可能是张园酒宴的组织者,更不可能召教坊司歌伎去私家宴席助兴。”
沈念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此事或许针对的不是吕兴周,而是吕调阳。
若吕兴周借父权召教坊司歌伎的罪名落实,即使吕调阳不主动请辞,也会有一众科道言官弹劾他,令他请辞。
当朝,对官员的要求,向来都是德高于一切。
“你可见到屏风后说话二人的容貌?”沈念问道。
“未曾见到。”汤显祖摇了摇头,然后又拿出一张纸,说道:“此乃我听到的所有内容,已签字确认,学生可对今日之言负责。”
沈念看向汤显祖。
“此事涉及当朝次辅长子的清白,你为何不将此消息汇禀刑部或锦衣卫,更或者直接前往吕阁老府上汇禀,却来找我一个翰林官?”
汤显祖有举人身份,是有资格进入刑部或锦衣卫汇禀案情的。
汤显祖无奈一笑。
“明年初,我将参加春闱会考,此时去吕次辅府上,显得我有巴结高官之嫌,我不愿别人说闲话。至于刑部或锦衣卫,我信不过,他们可能也不会相信我这番话。”
“你就信得我?”沈念反问道。
他与汤显祖除了见过几面外,并无其它交集。
汤显祖道:“学生相信,一位能说服朝廷施行百家议政的官员,心一定是善的,一定是为天下黎民着想的。”
沈念老脸一红。
“此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将此消息交到最适合之人手中。”
“学生告辞!”
汤显祖起身,朝着沈念躬身拱手,然后便快步离开了。
……
片刻后。
沈念坐上马车,行在回家的路上。
他认真思索着,到底是何人想要吕调阳致仕,到底是何人欲将此事变成一场官商结势、以权谋私的丑闻。
……
翌日,近午时,日讲间隙。
小万历开始批阅奏疏。
冯保站于左侧批红,沈念站于右侧记录起居。
随即。
张居正、张四维二位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