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一幕,也只得跟上去。
只是背后哪怕没有了沉重的粮食,这个妇人的腰好似也直不起来了。
穿过几条村里的巷道,窝棚出现在了面前。
一大排木头支起的篷布,几个大锅煮着高粱粥。有伙夫拿着猪油在大铁锅里一滚,快的都看不清楚便捞出,炒上了马齿苋、荠菜。
“慢慢吞吞!粮食呢!不行就去修炮台!”
此刻,在一个堆着粮食的窝棚下,一名穿着绿营军装的汉子朝着自己身边的妇人吼着,一脸不耐。
嘭!
季然走上去,将粮食放下,道:“在这里。”
这军汉瞧了季然一眼,看着他那身量,言语里便矮了三分,道:“行行,去那边吃饭吧。”
说着,他又瞧着妇人道:“继续搬!”
“大人。”
妇人颤巍巍的跪下,道:“晌午了,家里还有娃娃,我回去……”
“真特娘的事儿多!”
“快滚!没工夫管你,半个时辰,我要见着三袋粮食送过来!”
“好!好的!”
那妇人抬起头,吞了吞口水,渴望不舍的看着那热锅里的粥,却只能急匆匆的爬起来,立刻朝着后方跑去。
这边妇人还没走远,远处的另一个窝棚,又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背着一袋子血淋淋的猪下水走了过来。
一名拳民上前,一把推到了老头,拎起袋子就走,想要把那些荤腥倒进自己锅里。
老头连连磕头,恐惧的看着,去拉扯拳民的裤脚,却被一脚踹翻!
一群拳民嘻嘻哈哈,将那袋子荤腥分着下了热锅。
噗通通!
荤肉落入沸水,煮出了油花。
拳民仰头大笑,对身边的绿营神色恭维,大口吃肉。
老汉嚎啕大哭,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干瘪发亮。背后沾着血水的烂衫,“嗡嗡”着一群苍蝇。
“秦璞。”
季然站在阳光下,眼神冷漠又滚烫。
“啊?”
秦璞正看着那妇人踉跄的背影,此刻闻言,转过身来。
“你知道吗?”
“做奴隶虽然不幸,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