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一个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灶膛内的火候,配合得天衣无缝。
实验,也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盐灶内文火舔舐着缸壁,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与缸内卤水重新加速沉淀的微响交织。
高瑞与王师傅全神贯注,一个紧盯变化,一个掌控火候,配合无间。
就在这万籁俱寂,唯有实验在无声推进的紧要关头——
“踏踏踏!踏踏踏——!”
一阵急促无比、仿佛催命符般的马蹄声骤然自盐灶地外响起,由远及近,迅猛异常,如同重锤狠狠砸碎了深夜的宁静。
高瑞正凝视卤水的目光猛地一厉,眉头瞬间紧锁成一个川字,心中警铃大作。
“这般十万火急,是福是祸?莫不是周家那群豺狼,又生了什么变故?”
念头未落,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来人正是高瑞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高家小厮。
只见他一身风尘仆仆,粗布衣衫被汗水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脸上、额头上全是泥水与汗珠的混合物,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快马加鞭,耗尽了体力,连片刻都不敢耽搁。
他甚至顾不上拴好那匹同样累得直吐白沫的快马。
冲进荒地,一眼看到高瑞,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单膝跪倒在地。
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急促地嘶喊道:“三少……三少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高瑞霍然转身,一股凌厉的气势瞬间爆发,但他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只是声音沉凝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有话快说,到底何事?”
旁边的福伯和王师傅也是心头一紧,齐齐看了过来,神色紧张。
那小厮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语速极快地禀报道:“三少爷!小的……小的奉命去淮州码头查探,亲眼瞧见……瞧见周家的船队,他们……他们竟然在偷偷摸摸地装运一种打着‘临安县衙专用盐’旗号的盐巴!更可恨的是,那盐袋子的包装,用的还是……还是咱们高家的老商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