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时差不多。
他忽然觉得曾被他嫌弃的乡间其实也不错。
家长里短,养鸡种田。
光是这样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
“那就来村里住着呗。”
听到如意朗声回答容奕才意识到自己说出声来。
他在暖暖的春光里笑:“好啊。”
如果他能活得久一点,他一定来。
咳嗽声出现得猝不及防。
如意发现容奕居然还能适时捂着嘴避开她,特意离她远些才开始由着自己咳到撕心裂肺。
如意忽然意识到,这位小公子,其实很温柔。
可他刚刚的笑,为什么让她觉得心里酸酸的呢?
德子使劲眨了眨眼,扶着容奕到一旁坐下。
春日里的风十分和煦,不似夏日酷热,不像秋日干涩,更不同冬日严寒。
这也是四季之中,主子最不难熬的时光。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日日与这一身病痛相抗。
光是活着,就费尽了气力。
这次出宫,贵妃娘娘原是不准的。
从前他也会劝主子多在屋里待着,多休息,好好养病。
可主子说,最后些许时光,他想走远些看看。
娘娘哭了一整夜,第二日便去求了陛下恩典,德子后来也想明白了,让主子过得舒心,比什么都重要。
任性就任性点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主子,该吃药了。”
“难吃,不吃。”
“主子,不可以的。”
德子带了熬药的家伙什,自个儿蹲在一旁看炉子,如意注意到他时不时就会抹一把脸,转身给容奕递药碗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眼睛却有些红。
看着细皮嫩肉的清隽少年苦着脸将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还要深呼吸平复想吐的冲动,一根绣花针在如意手指间来回转动。
为了压住嘴里那叫人作呕的苦味,容奕捏了颗如意给的糖丢进嘴巴。
怪哉,她给的糖并不甜腻,却当真缓和了嗓子的干哑不适。
淡淡的甜香之外,他还尝到了一股清凉。
舌尖将糖卷到腮侧,容奕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