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炀静静隐伏于那道山壁之前,浑身气息内敛至极,整个人仿佛化作岩壁中一块不起眼的顽石,一连数十日,纹丝不动,连气息都仿佛湮灭无踪。
期间,天穹不时掠过滔天神识,那等波动宛如狂风暴雨,森冷而浩瀚,每一次横扫而至,都如锋刃划骨,令他心胆俱裂。
有几道神识之强,几乎压得虚空颤鸣,显然皆是元婴级别的恐怖存在!
张炀屏息凝神,将生机压缩至极限。每当神识逼近,他心脏都不由自主地紧缩如铁球,血液仿佛停滞。但匿神纱的遮蔽加之他自身的敛息术,在这等生死危局中终于发挥奇效。
数次死中避险,皆未被察觉。
张炀虽不敢妄动,但心中早已明了:引来这般大规模搜查的,绝非仅因他从那黑脸大汉手中逃脱。
必是——那株神雷禁地中的灵植!
他想起自己在大裂谷之中收取的那株紫青色的灵植。如今看来,那灵植必是雾灵一族视若性命的重宝。
“雾灵族……当真是恼羞成怒了。”
他目光深沉,心中五味杂陈。
想到自己或许取走了他们族群极为看重的宝物,心中略有歉意;可转念又忆起当年那黑脸大汉诱他入局、此番又几欲置他于死地,顿时怒意翻涌。
“既然你们先动的手,如今丢了宝物,也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张炀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快意。
外界杀机如潮,强敌潜伏,他却宛如老龟缩壳,沉静如水。这份耐性,不仅源自谨慎,更是修道之人于生死间悟出的本能。
日复一日,风暴仍未完全停歇,但已渐有减弱之势。
张炀知晓,自己不能再久藏于此,待风头一过,便需立刻离开玉元大泽,再迟一步,谁还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他缓缓睁开眼眸,双眸中波澜不惊,却多了一抹冷冽深沉,仿佛刀锋隐匿于水中,锋芒未露,杀意已生。
此役之后,张炀的心境悄然生变。
他静静地望向远方,心中暗自立誓——
“弱者,唯能苟且偷生;唯有真正的强者,方能主宰自身命运!”
张炀如石雕般蛰伏于山壁之前,四月光阴,寸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