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松手。”他随意抹了下脸上的血,那动作太过自然,仿佛只是擦去一点汗水。
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将烟灰缸从她已经脱力的手中拿走,随手放在旁边的矮柜上。
晚棠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指尖冰凉,僵硬地蜷曲着,像是失去了控制。
视线却落在他藏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上。
他手里正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晚棠猛地往后缩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巨大的恐慌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泪珠大颗大颗滚落,模糊了视线,她看着他,看着他额角不断渗出的血,看着他手里的枪,绝望和恐惧交织,让她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从刚才撞见那一幕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了。
“哭什么?”冰凉的指腹替她抹掉了脸颊上的泪珠,动作动作说不上粗暴,也称不上温柔,他指尖残留的血腥味让她抖得更厉害了,“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厉赫铖见她脸色发青,身体摇摇欲坠,立刻把枪丢到一旁,膝行向前靠近她,又伸出双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揽住她颤抖的背,轻轻拍打,动作缓慢而有节奏:“阿姐,吸气!”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强制性的命令,贴着她的耳廓响起。
“呼吸!呼吸!!”
晚棠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嘶气声,紧接着是急促而浅的喘息。新鲜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她混沌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
“你…你要杀了我吗?”她声音破碎,问出了这句话。
晚棠不记得他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或许回答了,也或许没有。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又是怎么被送回家的。
只记得那天晚上,天已经黑透,阿文亲自开车,将她带到了另一座完全陌生的别墅。
现下,窗外明媚的春日阳光,照耀着一片修剪得如同绿丝绒般的草坪。这是一片带有明显西班牙风格的建筑群,红瓦白墙,圆拱形的窗户和门廊点缀其间,错落有致。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混杂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