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霍家别墅。
霍启英坐在书房的楠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霍景霖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微蹙。
“景霖,厉赫铖这个人你也见过了,你觉得他怎么样?”霍启英突然开口,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霍景霖放下手中的文件,沉吟片刻:“此人城府极深,我有些看不透。”
霍启英看了眼小儿子:“他既然主动提出合作,想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我们可以先试探一下他的底细。”
霍景霖略微思索:“厉赫铖这个人,背景复杂,行事又过于张扬。我总觉得,他并不是真心想与我们合作。”
“所以才要试探。”霍启英的声音低沉,“这块蛋糕,想吃的人太多了,但有本事吃的人可没几个。他既然敢把命脉交到我们手上,要么是蠢,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爸是什么打算?”霍景霖问。
“他想用我们的码头,那就给他用。”霍启英停下手里动作,“他那些货船,从上海运棉纱到东南亚和美国、英国,回来的时候可都是空船。”
霍景霖大概明白了,父亲是想借厉赫铖的货船运输鸦片。战事胶着,霍家的商船还要替南政府运输物资,鸦片走量就少了许多。霍家去年在印度投资的产业因为当地货币政策失控,荷兰盾贬值造成了巨大亏损,整体财务状况不容乐观。
但他仍然觉得哪里不对:“爸,我还是觉得太冒险,我是听说他这人不碰那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原因还不清楚。”
“军火能碰,鸦片就碰不得?他不过是没有货源罢了。”霍启英摇了摇头又说道,“他不懂这里面的差价,给他分多少利,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我老了,你大哥和坤沙签下的合约也只剩两年,以后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时间浪费不得啊。”
提到霍景霖的大哥,书房里的气氛沉闷下来。霍启英的大儿子霍景烽比霍景霖年长十几岁,是霍启英早已定好的下任龙头。
霍家在港城经营多年,码头众多,航线遍布东南亚,毒品走私几乎是一家独大,一方面是因为和南政府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霍景烽。
南边政府军费开支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