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曾经,阿姐也是这般温柔,在他喝完药苦得龇牙咧嘴时,将蜂蜜抹在他唇上,那甜丝丝的味道,能瞬间驱散所有的苦涩。
那时候,阿姐对他的好,是真的好。他对阿姐,却是带着几分利用,几分算计。
阿姐和他是前后脚来到厉家的,可境遇却是天差地别。阿姐被厉鸿亦捧在手心里疼,厉宗铭也喜欢这个漂亮又可爱的小未婚妻。而他不但要面对厉鸿亦的漠视,还要忍受来自厉宗铭的霸凌和殴打,过得连条狗都不如。
他发现阿姐心地善良,心疼他的遭遇,在阿姐面前,厉宗铭总是会收敛很多。所以他也乐得欺骗阿姐,换自己和阿文的安宁日子过。
再后来,他将头发剪的极短,露出眉骨那道疤痕,博取阿姐同情。他利用阿姐去气厉宗铭,看厉宗铭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那成了他为数不多的乐趣。厉宗铭越是宝贝阿姐,他就越是要招惹她。
直到他离开厉家。
北山常年被积雪覆盖,那里很安静,像是远离尘世间。他躺在厚厚的积雪上,听溪流的潺潺流水声,听百灵鸟的叫声,悠扬舒缓。他不知道在那躺了多久,风穿过山上的杨树和松树,却不曾吹到他身上。有种感觉在他身上横冲直撞,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而他的孤独,是被晚棠创造出来的。
厉赫铖俯下身,食指从晚棠脸侧滑至下巴,停住不动,大拇指指腹按在晚棠的唇瓣上,轻轻揉了揉:“阿姐,很快了”